Bluefarewell

[XMFC][EC]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 EP1

CP : Erik/Charles

Fandom : X-Men: First Class

Rating : PG13

Warning : 借用历史事件。提及政治、刺杀和民权运动。

随缘地址:随缘  TAG订阅:六十年代AU

Summary : 

1968年,变种人学院开办五周年。

肯尼迪遇刺、万磁王获释数年后,一份来源不明的档案The Bent Bullet曝光,有意将矛盾指向变种人,社会气氛开始恶化,在沃辛顿财团和Trask工业的暗中资助下,共和党议员Senator Kelly提出了变种人注册管理法案的议题,积极推动法案实施,却并未承诺废除不平等待遇。

随着学校的影响力不断加大,兄弟会掀起的暴力事件,以及各方少数族裔争取权利的浪潮汹涌,群体意识觉醒,矛盾一触即发:以极端团体暗中策划的一系列阴谋为导火索,前所未有规模的变种人维权运动拉开序幕……



阿云想看的原作向六十年代背景文,这梗实在太难,构思了很久都不敢下笔,但经过一整个冬天的论文地狱以后深觉再不动手写点什么整个人都是死的,于是权且一试。仿单元剧向,每一章为一个EP,不过以我的作死度这剧大概只有一季就会被砍了(。送给阿云,也送给一同挣扎在论文工作修罗场中的兄弟会成员,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Light breaks where no sun shines



EP01  Women Walking Into an Advertising Agency



1968年4月4日16:12,曼哈顿,Wright & Harold广告公司。

他们走进展示现场的时候,Walt Wright还没有从晨间会议的昏昏欲睡中反应过来。“地狱火俱乐部的,不好应付。”他的合伙人善意地扔来一条薄荷糖,提醒他,他在戒烟。秘书将来访者引入会议室里,那两人相视一眼,并不交谈。隔着玻璃能够看到男人显眼而深邃的轮廓,与他的女秘书那一丝不乱的古典式金发。仿佛能看透人心中所想一般,她抬起双眼,投来犀利得近乎无礼的一瞥,让人联想起冰霜、玻璃或其他的东西。冰冷得让Walt挪开了视线,试图不与她的目光对上。他想起备忘录上写着来访者的姓名,尽管这时候已经没什么去温习的意义了。

“我们时间紧迫。”她淡淡地说。

“当然。”

Walt Wright说道,通知秘书叫来下属,隐约记起他们预约的日期并不是今天。

“不必,我们希望单独谈谈。”

这一次是男人开了口,上东区早期日耳曼移民的口音,犀利而刚硬。

他关上了门,不知怎么的,空气里有一丝紧张的气氛在游移,沉重得连水泥天花板上都要摇摇欲坠起来。

“坦白说,我很困惑。”他承认,“考虑到地狱火俱乐部的性质……请允许我问,我们能如何为贵机构效劳呢?”

“你们负责共和党中期选举三位提名人之一Robert Kelly团队的竞选宣传工作。”

“是的。”

“尽管还没有公示,但他两周后将在参议院发起变种人注册法案演讲,相关安排已经出炉,在可预见的几个月内还会继续下去。”

“没错。”他困惑地回答,并不清楚这番盘问的缘由。

她优雅地在烟缸边缘敲了敲女士香烟,淡漠地盯着Walt. 

“我想,我们需要从你这里得到有关他的委托信息,所有的,包括接下来的安排。竞选集会、听证会、演说……一切。对于我们即将面临什么样的舆论,那很重要。”

“我不明白。”

Walt也瞪着她,惊讶于这番话的异想天开。

“我们不可能透露这些,这是商业原则,您知道的,小姐。即使我不该期待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士懂得这些见不得台面的事,”他看了看一言不发的男人,“您的上司也该明白。”

但男人耸了耸肩,表情一如既往,Walt绝望地想,显然不能指望他懂得识时务这一点。

“浪费时间,”她做了个不耐烦的手势,理都不理自己的上司,“看?我一早说过,让他自己说出来的话,我们都能省点力气。”

“Emma——”

叫Emma的女人回过头,看向男人,面无表情。后者迟疑着没有发话。

“对不起,但我要提醒您,女士,Wright & Harold公司的信誉——”

“像Senator Kelly的金主 Warren Worthington一样不值一提,”她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们被收购到沃辛顿财团旗下没多久,我也知道老Worthington是个骑墙派。想想看吧,一个把变种人亲儿子藏在家里的父亲支持注册法案?他前不久才秘密造访了变种人学校,你以为媒体会放过这个题材?Worthington的立场不稳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放弃Robert Kelly是早晚的事。聪明人就该知道适时抽手,比起反对演讲,你们还是操心一下他的选票比较好。”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仿佛在梦中。

“我不知道什么Warren Worthington,”Walt忍无可忍,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胃里炸开了,他拉开座椅,做了个请出门的手势,“如果两位的意图是来刺探我的委托人,那就等着收律师函吧。现在从我的办公室离开,你们今天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女士。另外奉劝你一句,”他对男人吼道,“管好你的秘书,这种地方不是女人该多嘴的。”

“是吗,”男人冷冷地说,“那你恐怕没见识过多少女人。”

他和Emma相视一笑,然后,Walt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噩梦展现在他面前。

男人推开椅子,大步走向他的办公桌,灰绿的眼睛在灯光作用下仿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不,它们确实是耀眼的金色。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男人身形变化,幽深如蛇的蓝色鳞片般款款席卷过全身,很快地,一位从未见过的女性正站在他面前。她的头发火红,诡异却美丽的花纹布满蓝色的面孔,机警如猫科动物的目光逼视着他。

恐惧如潮水一样席卷Walt的大脑,金发美女又露出那种冰冷得令人不适的微笑,轻声说了几句话,款款倾着轮廓优美的头颅,直视他的眼睛。一时间,Walt没有听清她接下来的话,一个念头击中了他:他何不按她说的做呢?反正这一切都不会有什么损失。他像做梦一般打开上锁的抽屉,抽出文件夹交给她,看着两个女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满意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几个单词从Emma的唇间吐出,他分辨不清,但他想,那大概是“忘记”。忘掉这一切。多么容易。

当那份恐惧消失时,办公室里已经只剩他一人。

“Walt?”他的同事从隔壁办公室探出半个头,“你还好吧?他们走了。”

“什么?”

他恍惚地回答,“哦,很好,很好……你知道的,一切都很好。”

“哈,碰钉子了?和他们合作不是什么容易事,”他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不过我得说,那女人真养眼。”

他们离开Wright & Harold的办公室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消失了,尽管世界看上去一切如常。Walt模糊地盯着墙上的老式挂钟,想起秘书提醒自己,今天下班时要给孩子买生日礼物。高耸的办公楼里充满各种声音,像一千个音符同时在一个孤单的音乐厅里响起,没有旋律,全是杂音。对面的隔间里,美工仍在赶绘广告板,深红色粗体的« NO MORE MUTANT »显得格外突兀,那口号是他们在中期选举时定下的,换了好几个版本总监仍不满意。荒唐。突然间陌生的口音带着陌生的词语在脑海里回响。Walt猛然摇了摇头,把这古怪的念头从脑海里冲淡出去,目送着两人推开门,沿着麦迪逊大道的反方向走去,离开了。




1968年4月4日12:00,亚卡利湖工业区。

Logan Howlett快步走进废弃的基地,积雪下掩藏着成排的建筑废墟,跳进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地方充斥着某种诡异的死寂,风带着雪气盘旋,吸进去令肺部都难耐地疼痛起来。

夜间路上,搭便车的时间足有七八个小时,直到他觉得骨架里的艾德曼合金都在沿着旧卡车的颠簸咔咔作响,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跑到湖区。临走时,墨西哥裔司机给了他打火机和两罐啤酒,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走下公路,头也不回地朝远处的湖畔而去。司机隐约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头发凌乱、操着加拿大口音的怪人,独来独往,像只桀骜的野狼;或是像那些耳熟能详的可笑传说里讲的一样,某种会在月圆之夜变身要了人命的东西。世道变了,末日审判中的怪物遍地乱跑。墨西哥人想了想,在车厢里翻找了一会儿,把那人抽过的烟蒂丢出窗外,摇了摇头开走了。

有些微小的雪片还在从空中落下来,他站住了。他已经盯着那块覆满铁锈的门牌有好一会儿,它们在黑色的铸铁上凝成冰霜,四周像坟墓一样安静。

这是他曾经所在的地方,却什么都是陌生的。

毕竟,最无用的东西是记忆。

Logan继续走,默念着那块门牌上的文字。他知道自己是在这里接受的改造,银色流动的合金体,它们是他新的骨架和血肉,浸泡在培养液中时,口腔里的血气挥之不去。一连几周,他隔着水槽的玻璃,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太多的人被手术车推进去没有再出来,铁架子上空空荡荡,只余下一地干涸的褐色痕迹,再被身着消毒服的人擦去。没有姓名,没有记录,没有明天。

很快地,他皱起眉头,用力握紧拳头,利爪呼之欲出。那股浓重的血腥气并非来自想象,循着它的痕迹一路深入掩体时,他远胜于常人的听觉敏锐地捕捉到了机械断裂的声音。快步奔去。

之后,眼前的景象就让Logan Howlett震惊了。

一排钢架,横七竖八地倒伏在地,泾渭分明地将外人与惨案现场隔开。地上满是巨型培养皿和水槽的碎片,还有尸体,他从中辨认出了失败的实验品。另外一些是人,无生气的眼睛漠然地看向天花板,脖颈上带着和他一样的钢牌,已经死了很久。剩下的一部分,正在不甘心地挪动着自己身体上最后维持着一点儿生命力的部件,很快就变成徒劳的挣扎。

白色的天光透过排气窗照进来,让一切更加清晰。他的眼睛刺痛,点点金星晃个不停地跳了许久,视野锁定在站立于风暴中心的唯一一个活人身上。

那人回过头,轮廓深邃、线条鲜明的面孔。正是几小时后Walter Wright会在办公室里目睹的男人,神色倨傲中带着挑衅。

“你动作太慢了。”

“万磁王!”

Logan怒吼出这个名字,本能般地握住拳头,在震耳欲聋的机械倒塌声中扑了过去。

下一秒,四周突然安静了。他的四肢冻结,徒劳地悬在空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一点一点拖向墙柱的方向。

“永远学不会教训,是吧?”

男人轻笑着,止住了手势,打量着金刚狼挂在墙上的英姿。

“你干的——”他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

出乎他的意料,Erik摇了摇头,“不是我。”

“我还没愚蠢到像你那帮手下一样听——”

“我以为你住在一所学校里,那儿的人就没教过你适当的时候应该动动脑子吗?”Erik不耐烦地吼道,加重了手上的力度,Logan顿时觉得自己骨头响得更清脆了。

好啊,这就是他的运气。带着失忆的脑袋千里迢迢跨越小半个美国,从纽约跑到亚卡利湖,没找到线索不说,还迎面撞上狂暴发作的万磁王。对,那个万恶的、坦坦荡荡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把全美国针对他的通缉令赏金加到一起足够在塞勒姆买十栋房产的变种人暴力运动领导者Erik Lehnsherr,  更不幸的是,这混蛋拥有的变种能力还正巧能轻轻松松地把自己像基督上他妈的十字架一样钉在墙上,比如现在这样。

像是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般(该死,难道和心灵感应者长期相处的变种人都能进化出读心术来?),Erik哼了一声,大步迈过地上被戳得不成人形的一具躯体,指了指后方的墙,“看看这个。”

他困难地挪动颈椎,辨认出钢灰色的墙上几个狰狞的大字,不祥的血红色,努力不去思考它们可能是用什么颜料组成的问题。


THE PURIFIERS


“这是什么?”

“净化者团体(THE PURIFIERS),”Erik冷冷地重复着这个词,“在你们X-WEAPON之后,William Stryker找到的新玩具。”

“操。”Logan骂了一句,“所以,你想说这都是他干的?”

“之前交手过几次,没有别的解释。”

他不耐烦地把Logan从空中弄下来,神色凝重。

“这群人暗中行动好几个月了,如果你的记性还没差到连今年的事都记不得的话。年初在达拉斯的暴动里死了两个我们的人,手法是专业的,不会认错。用改造过的变种人来对付变种人,真有种,”男人厌恶地看着那排血红的字,“这团体起初只是William Stryker的私兵,现在都开始在街头发传单了。号称要净化人群,消灭变种人。这些,”他扫了一眼满地尸体,“恐怕是提前被销毁的失败作品。现在线索没了,他们做得相当干净。”

“真了不起,先是天杀的注册法案,现在又来了这个。”

Logan四下打量,在视线明显分辨出几具尚未到成年身份的躯体时强烈地压下想把这地方夷为平地的冲动。

“两个是一起的。没有法案造势,那帮疯子也没底气短时间制造这么多针对变种人的案子,”Erik烦躁地打断,“你们的教授也知道这一点,但他——算了,如果你够聪明的话,就回去告诉他,他那一套太迟了,子弹总是比选票来得更快。”

“眼下他正和毛球在华盛顿宣讲,自己解决去。”Logan嗤之以鼻,“老子不是你们的传话筒。”

“等等,今天?”

男人皱起了眉头,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你会陪他一起去。”

“老子也不是保镖。再说他们一走,那帮孩子谁来管,你吗?”他翻了个白眼,“教授是个好人。但说实话,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替你做事还轻松点:只要说清杀谁就行。”

他的直言不讳只换来了又一次被甩到墙上的回报,Erik Lehnsherr带着那副仿佛他祖先的全部苦难历史都被冒犯了的表情——说真的,就好像他的脸色还能更差一样——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的Logan,他靠在墙边,给自己重新点起一支雪茄,自嘲地笑笑,等待着骨架终于不再危险地震颤起来。

没有了,一切。这里已是一具空壳。


1968年4月4日20:00,纽约北埃克塞特高中。

Ororo Munroe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自从圣诞节复课起,那些打起架来还没有童子军一半凶狠的反变种人青少年团体对她的骚扰就没有断过,令少女烦不胜烦。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对沿途向她发出嘘声和下流手势的男孩儿们比出中指。他们像一群看见腐尸的苍蝇在耳边萦绕着不走,日复一日地重复着“怪胎”“黑鬼”和“下地狱”之类的下流咒骂。

我知道的骂人话比你们加在一起还多,少女刻薄地想。一群扔到埃及街头就活不过二十四小时的废物。她把书包甩在背上,大步走出去,银发飘荡起来像一团云雾。

“嘿,你!”

前路被几个不请自来的人拦住。生活就是这样,你希望跟它和解,它却永远不放过你。

“你去哪儿,黑妞儿?我知道你住在富人区。”为首那个人高马大的少年说。

“我听说那儿有座城堡,住的全是他们这样的人,”另一个男孩作着怪相,“他们都应该被关起来!长翅膀、会吐泡泡的怪胎和黑鬼!我爸爸说的!”

这孩子显然没搞懂眼前的状况。她拿一种近似怜悯的眼神打量着他,对方的表情和手势都清晰地传递出同一个信号:他在找死。

不要炫耀能力。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不要把自己变得和他们一样——

少女叹了口气,眨了眨眼,一丝迟疑出现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监护人知道自己又在街头干了一架后会怎样教训她。

但这犹豫只持续了两秒钟,然后,无论如何先把这群不长眼的不良少年打发掉的决心占了上风。她凝神注视天空,虹膜逐渐变成银白色——

人群在那一瞬间冻结了,所有动作都停止,四下寂静无声。

女孩有些茫然地扫视四周,看着瞬间静止下来的一切。不是我。她想。

“Storm!”

“……Jean!”

“我成功了!自从见过教授用这招,我就一直想试试!”

一团火红色的影子快活地撞过来,红发少女扑进她怀里,兴奋不已,“你还好吧?”

她的视线越过Jean的肩膀,看向跟在她后面的Scott,他看上去即紧张又有些兴奋,还带着他初到学校时那副腼腆安静的神情。戴石英墨镜的男孩远远地向她招手:“我们顺路来接你回去。”

他们走回家,穿过素来有治安危险之称的哈莱姆区,路过商店的橱窗,路过仍在街头叫嚷着政治观点的花衬衫长发青年们,他们分不清迷幻与清醒,把和平暴力反抗和主义这些词当做一剂药剂吞下。当这些人在夜里无处可去,拖着自己走过街巷,打破每一扇见到的窗户,叫笑着谈论医院牢房或战争,即使明天遥不可及。她厌烦地想,就是这样,够了,生活在和平时代里的人们玩的政治游戏。而他们一向知道这些事该如何结束,不过是又一年过去,又一个在时间里不留痕迹的部分。

我们真的能改变这一切吗?被称为Storm的女孩想。

她的思绪引起了身旁Jean的注意,她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甜美又有些哀愁:“我们会的。”

“可是——”

回答只说出一半就硬生生被截断在喉咙里。不等她说完,Ororo疑惑地发现Jean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们身后的报亭,“Scott,天哪,Scott——”

“怎么——”

“你们看,”她捂住嘴,一手拉住一个把他们拽到报摊前面看那上面的头条,“哦,不,不……”

惊愕地对视一眼,Ororo和Scott的视线投向了晚报头版上触目惊心的标题,辨认出这些字母排列的真实意义前,他们的脑海一片空白。


《变种人非暴力民权运动领导C.Xavier博士遇刺》


……变种人教育家、社会活动家,18:01分在华盛顿DC林肯纪念堂被不明杀手击中……

……前往华盛顿进行宣讲,并准备声援罢工,及领导示威游行……

……多个当地变种人聚集区主街道被封锁,数名变种人与警察发生冲突……


拥抱了一下两个已经开始哭泣的女孩,Scott将那张刊有自己老师照片的报纸紧紧攥在手中,低声说了一句话,像在安慰自己,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们没有说他的生死。”



1968年4月4日18:45,华盛顿。

“你能相信吗?”一个女人颤抖着对她的同伴说,“发生这种事情……”

她的女伴只是摇摇头,止不住地抽泣着。

道路被封锁了,到处都是一片混乱。四五个不耐烦的年轻人打开车门跳下行车道,带着啤酒瓶子破碎的声音和咒骂一头扎进路旁的灌木丛。商铺的门掀翻了,着了火,满地都是砸坏的商品和被践踏得看不清字迹的报纸。他看到一朵黄纸做的玫瑰扭在收银台的抽屉插销上,脱离了铁丝,落在雨水里,变得残破不堪。有人用双手捂着脸听到熟悉的名字开始放声哭泣,另一些人把窗户紧紧关上,试图阻挡外面传来的刺耳警笛声音,神色苍白地灌下一整瓶威士忌,而震耳欲聋的警报仍不安宁。

但这不重要了,在他眼里,一切都消失了。

Erik Lehnsherr站在人群中央,死死地盯住那张落在地上的报纸,油墨没有干涸,上面的名字已经快要被墨迹吞噬了。眼前只有黑与白的色彩,他觉得自己在呼吸,却没有温度,巨大的尖啸混杂着熟悉的声音,一并在他身旁呼啸而过。那是他的声音,那是他们的声音,是恐惧与哭喊。他的胸腔里有空洞的回响,但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迷惘、愤怒与疼痛,为了发生在眼前的、至今他的理智还拒绝相信的事情。

他久久地凝视着人群悲伤的景象,一个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Erik猛地抬起头,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他知道那是很久以前,他们曾在一起阅读时提到的。


“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 

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


(This is the way the world ends

Not with a bang but a whimper. )*




- EP01 Women Walking Into an Advertising Agency 完 -

To be continued


* 艾略特的The Hollow 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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